落跑的影子

【指挥使中心/萨指】七日之后

*啊……孩子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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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和幽桐说定有情况随时联系，然后又发了条信息给晏华，我就带着伊萨克去了研究所，看看羽弥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也是带伊萨克多和其他人熟悉一下，而且我感觉伊萨克和羽弥相处起来应该还不错。在某个轮回中，我曾偷偷跑到乌鹭那里，站在教室外，看见他们一起坐在那里看书，时不时问乌鹭一些问题，那是很温馨的场面，只要一想到这个画面，我总会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研究所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但羽弥从来不会觉得无聊或寂寞，因为这里有很多值得她珍视的东西，更何况现在的羽弥活动范围已经不仅仅限于研究所了，她也会出门到中央庭找晏华或者安托涅瓦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会来问问我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我靠在研究所的一处墙壁上，看着羽弥来来去去整理着这里的仪器，伊萨克在一旁帮忙，两个人还时不时商量一下，少年和少女心无旁骛地专注于同一件事，此刻，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了。

这两个因为实验而未曾过多接触这个世界的孩子都拥有一颗温柔的心，他们都是好孩子。在这次接收了轮回的记忆后，我感觉到他们正在慢慢改变，羽弥没有以前那么抗拒离开研究所，说话也不再是怯怯的样子，伊萨克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与我过多接触，说出的话语，字里行间也再没有那么明显的消极感，也少了一些焦虑，整个人变得更加温和，记得以前的伊萨克可是经常能噎到我说不出话来，面对要和我一起完成的任务，也总是表现出似乎很烦躁，想快速解决完回去的样子。

虽然不排除目前周围只有同类的情况，都是神器使，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和不安，大家都是一样的，只有我是一般人，然而我又是他们的指挥使，和他们接触的时间比较久，说明不了什么，但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从他们的处事方式和话语的细微变化中可以感受得到。

嫩芽从土里冒了头，在无数个日夜里，饱经风霜，没有被摧折，反而迎着风雨，向阳而生，逐渐有了大树的模样。

羽弥和伊萨克各自迈出了一小步，好让自己离这个世界更近一些，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伊萨克用研究所的厨房做了一顿饭，羽弥吃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感觉……很幸福。”

羽弥是这么说的，她也想给别人带来幸福，所以问伊萨克可不可以教她。我本来想让伊萨克就留在研究所，任务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应该没有问题，而且我还可以联系幽桐或者赛斯，让他们帮忙，但伊萨克坚持要和我一起。

“不行……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看着对方无比认真的眼神，我只得败下阵来，这原本也不是需要过多争执的事情，一切以伊萨克自己的意愿为主。

于是和羽弥约定好了，空闲的时候我会和伊萨克一起来看她，或者她愿意的时候也可以随时来找我们，那个时候伊萨克再教她做一些简单的菜式和点心。

受晏华委托，我和伊萨克在回去的路上去了一趟高校学园，看看赛斯那边的情况。

才刚刚走进去没多久就看见珈儿在前面不远处朝我们挥手。

“指挥使！啊……还有伊萨克！看见你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珈儿还是那么有活力啊。

伊萨克和珈儿打过交道，年纪相仿，且同为神器使，况且伊萨克本身也不是脾气很坏的孩子，所以从一开始他对珈儿的态度也算得上是友好的，只是因为自我厌恶而不太自信，那么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下午好。”

不管怎么变化，伊萨克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乖巧呢。

赛斯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只能跟着珈儿到乌鹭那里打了个招呼。

乌鹭揉了揉我们的头，他看着伊萨克，不一会儿露出了微笑。

“黑夜过去了，伊萨克也重新启程了呢。”

这个高大的树人永远都是那么温和，一想起他曾经以自己的力量守护住了这个世界，为了孩子们四处奔走，只为找出真相，守护他们的未来，我就会禁不住感叹。

怎么会有这样的大人呢？

“羽弥现在也过得很好哦，过段时间她还要跟伊萨克学习厨艺呢。”

我和乌鹭简单的交谈了几句，顺便告诉了他羽弥的情况，我想他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伊萨克还会做饭吗？好厉害啊！”

“……只是想帮上忙，所以……平时会研究。”

那边珈儿变得激动起来，一直在和伊萨克聊天，虽然更多的是珈儿在说，伊萨克在听，偶尔给一点回应而已，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类型的人，看上去有些无措。

我笑着收回目光，继续和乌鹭交谈。

“啊，是吗？那个孩子也变得开朗了不少呢，这里面也有指挥使你的功劳啊，你教会了他们什么是爱，让光照进了他们的世界。”

“伊萨克和羽弥，他们自己也很努力，我时常会觉得现在的他们很耀眼呢。”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他们也会成为乌鹭这样的大人吧。

就在这时，我的战术终端响了起来，是晏华的消息。

“我们没有惊动她，赶紧回房间吧。”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喊上伊萨克，和乌鹭、珈儿匆匆告了别，就一路向中央庭的方向跑去。在离开中央城区的时候我就联系过晏华，让他帮忙留意我房间的动静，幽桐的话提醒了我，如果真的是安的话，我想，她一定会去我的住处。

她曾经说过，那里让她安心。

猛地推开房门，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愣了一下，似乎是十分惊讶于我的出现，但很快就冲向阳台那边，打算逃跑。

“安！”

从我这边冲过去是拦不住的，但好在有伊萨克，我们在路上就商量好了，兵分两路，一定不能让安再跑掉。

而现在，伊萨克已经站在阳台那里，拦住了安的去路。

安的神色有些挣扎，紧紧握住双剑却又迟迟没有动作，最后似是放弃了一般，收起了神器，低垂着头，沉默地站在原地。

“安，留下来，好吗？”

我缓缓地走向少女，对方一直不敢看我，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放在身前，眼神闪烁着，轻咬着嘴唇，看上去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

“……我都看见了，自己一次次背叛你……甚至还有好几次差点伤了你……而且我还伤害了安托涅瓦……你不是也都知道了吗？我是希罗那边的人也好，是人偶的事情也好，这样的我！这样的我……怎么能留在你身边……”

安带着哭腔大喊着，无助的样子，就像是迷了路，无法归家的孩子。

“既然你什么都看见了，那么你也应该很清楚，当这一切都摆在我面前时，我是怎么选择的。”我轻轻摸着她的头，微笑着看她，“回来吧，安。”

安怔住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终于是哭了出来。

“可是……呜……可是……”

“……如果觉得自己不应该得到宽恕，那就留下来赎罪吧。”

少年低沉而温和的声音，成功止住了少女的哭声。

“赎……罪？”

安擦着眼泪抬起头来看着伊萨克，声音仍带着些抽泣的颤抖。

“我绝不姑息罪恶，却愿意宽恕罪人。”伊萨克看着少女，像一个真正的神官一样，语调轻缓而有力，抚平听者的伤痕，“这是我曾经读到过的句子，当时我不明白，罪恶难道不都是罪人引起的吗，为什么罪人却可以得到宽恕呢？神父告诉我，罪人不一定是罪恶的源头，神给予世人雨露和阳光，迷途的羔羊想要归家，为何不接纳呢？”

抽泣声已经停止了，房间里很安静，伊萨克站在明暗交界处，他往前走了一步，来到稀薄暗淡的薄暮里，继而又向前走了一步，完全走进了夕阳的余晖下，那是极其柔和的光亮。

我想起曾经也有过同样的一幕，那时的少年从房间的暗处走向薄暮，站在微弱的光亮里，注视着我。

——我步行于渺无人烟的荒原，目睹过被烈日蒸干的海面，树叶摇晃着为我吟唱人间的故事，没有任何雨水能浇没永不熄灭的火焰。

——风，即是恩典。

——现在的我，找到风在哪里了。

风即是恩典，遇见即是恩典。

当时的我是这样想的，少年找到了风，我又何尝不是呢？

“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没有办法否认的，但在那些时候，你也挣扎过，反抗过，至少，你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我，不是吗？宁愿自己永远沉睡，也不想继续这样下去。安，你不是遵从指令的人偶，你就是你，无可替代。”我接着伊萨克的话说了下去，“回来吧。”

“……嗯！”

少女再次流下了泪水，但这次，是笑着的。

之后，我带着安一起去见了晏华和安托涅瓦，一开始安还十分不安，毕竟她曾经站在了中央庭的对立面，刺杀过安托涅瓦。然而当安托涅瓦笑着欢迎她回来时，过去发生的事情，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只不过安表示，自己会努力帮忙。

也许安只是想要赎罪，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将她看作是罪人，但我们都没有再多说什么，这样就可以了。

“啊……总算解决了。”

一回到房间，我就倒在了床上，说实在的，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安就一定会回到这里来，而且万一没拦住，恐怕再想见到她就很难了，今天能够顺利将她留下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了。我知道对于安来说，留在这里很可能是一种痛苦，但我始终相信，这里于她而言有特殊的意义，只是我没有自信可以说服她，让她真心实意地想要留下来，而不是勉强自己，伊萨克的那番话真是帮了大忙了。

说实话，当伊萨克说出那番话来劝安时，我有些意外，但很快也就释然了，他其实比谁都要懂。

感觉到床陷下去了一些，我把头换了个方向看了看，伊萨克坐在床边看着我。

我把头挪到伊萨克的膝盖上，不出意料地看见了他惊讶的样子。

“今天谢谢你，伊萨克。因为你的话，顺利把安留下来了。”

“我明白那种感觉……我曾经，也是那样。我觉得自己是罪人，无法得到宽恕的罪人，但自从听了神父的话，一直也希望自己能得到宽恕，只是……太难了。火焰根本不受控制，总是毁掉周围的一切……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伊萨克静静望着窗外，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夜色刚刚降临，因为没有人，所以房屋中都没有灯光，外面几乎一片漆黑，“……直到现在，我也依然把自己看做是罪人，但我也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意义。罪人开始忏悔，是因为找到了想要得到宽恕的理由，诚心地希望自己能够得到第二次机会。只有这样的罪人，才会得到宽恕。我以前只是想得到宽恕，但也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得到宽恕，得到宽恕之后我又该做些什么……在遇到你之后，我明白了，我希望能和你一起活下去。”

少年从上方直直地望进我的眼睛，我看见那双灰色的眼里，逐渐有了生的气息。

此时此刻，也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了，我带着笑容闭上眼睛，拉着伊萨克的手搭在我的心口上，带着他一起感受生命跳动的力度。

渐渐的，我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但眼前却有一个少女，她看起来很悲伤。

“没有时间了……赶快想起来吧……你想再体会一次失去他们的痛苦吗？”

当我看清少女的样子时，心里充满了震惊与不安。

怎么会是她……

塞拉菲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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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勤快了一下，终于拿到了晏华和芙罗拉

每天拿灾厄组各种推图，小狗烧血真的不要钱……实名心疼，不过现在一路烧到底，就是烧不倒自己，感觉就像和伊萨克一起在学习控制火焰一样